圆瑛法师讲义:133 成观法师义贯:70
阿难言:“我尝闻佛开示四众:‘由心生故,种种法生;由法生故,种种心生。’我今思惟,即思惟体,实我心性。随所合处,心则随有,亦非内、外、中间三处。”
阿难言:“我尝闻佛开示四众弟子,而说: 由心生故,种种法生;由法生故,种种心生。如是之法偈,我今即依此偈而作如是之思惟:即我此现前能思准之体,实为我的心性,而且,如佛所教,就随着种种法和合生起之处,就在那当处,我的心则随着而生起,所以,如来问我,我的心如今安在?此心实亦非定在身内、或者身外、或中间这三处中的任何一处,也就是说,此心实在不定处。”
佛告阿难:“汝今说言: '由法生故,种种心生,随所合处,心随有者',是心无体,则无所合;若无有体,而能合者,则十九界,因七尘合,是义不然。若有体者,如汝以手,自挃其体,汝所知心,为复内出?为从外入?若复内出,还见身中;若从外来,先合见面。”
佛告阿难:“汝今说言:由法生故,种种心生;随众法所和合之处,心即随之而生。 那么我问你,你这个由诸法和合而生起之心,到底是有实体的,还是没有实体的? 若心是无实体的. 则诸法等和合实在没有办法而生出无实体的心;所以,心若无体,可证此心并不从和合而生。 纵使姑且承认若心虽无实体,而它却能从他物和合中而生者,如果这个立论若能成立,则有人可以说这世间除了十八界外,还有个第十九界是因为有个第七尘与其他六尘和合而生起; 然而是义不然,并没有一个第十九界,是从第七尘与六尘和合而生起;又,因为第十九界并无实体,既无实体,纵使你如 何辩解,它都不可能变成实存的东西,既非实存,则等于无物;故说心无实体,等于是说心是无物一样,既是无物,则可反过来证明诸法并没有和合,更无心从中生起。 因此可证: 由法生故种种心生,随所合处,心则随有此论不得成立。”
“若你说心为有实体者,则如果汝以自己的手捏自己的身体, 此时汝所能觉知之心体, 是从你身内而出来的触觉?还是从身外而入,来觉知此触? 如果汝之心体为从身内而出,来到捏处,则等于说心是居在身内,这样就应还见自内身中腑脏; 但你实不能自见身内腑脏,如前所破,所以心体实不从内出,所以说心体从身内而出,不能成立。 若你说心体是从身外进来觉知此捏触的,既是从外来,即同于说心是居在身外,既居在身外,便在进来之前,先合自己的面,如前所破。 然而你实不能自见已面,故知你的心体实不从身外进来,因此说心体从外而来是不能成立的。 如是心体既不从内出,又非从外来,故知心体实无出入来去,若无出入来去,则不能说心有实体,是故若说心有实体是不能成立的。 心既不能说有实体,也不能说是无实体。如果心是由法和合而有,则应有实体,方具和合之条件;若心是无体,则无物合。”
阿难言:“见是其眼,心知非眼,为见非义。”
阿难言:“能见是其眼之功能,而心的功能是能知,且能知不是眼的功能,故说心为能见是不合理的。”
佛言:“若眼能见,汝在室中,门能见不?则诸已死,尚有眼存,应皆见物,若见物者,云何名死?阿难,又汝觉了能知之心,若必有体,为复一体?为有多体?今在汝身,为复遍体?为不遍体?若一体者,则汝以手挃一支时,四支应觉。若咸觉者,挃应无在;若挃有所,则汝一体,自不能成。若多体者,则成多人,何体为汝?若遍体者,同前所挃;若不遍者,当汝触头,亦触其足,头有所觉,足应无知;今汝不然。是故应知:‘随所合处,心则随有’,无有是处。”
佛言:“若光有眼便能见,则汝身在室中,若不用心, 门能见不?(若不用心,显然会视而不见。)又,退一步言,若光有眼即能见的话,则诸已死之人尚有眼存在,他们应皆能见物,若他们还能见物者,云何名为死人?故知有眼无心还是不能见的。 佛又说: 阿难,又汝觉了能知之心,你若执说必定有实体的话,我们姑且让它成立;如果这样的话,那么此心是一个整体?还是有多体?又,此心今在汝身上, 是 遍布你的整个身体 还是并不遍布你的整个身体(只是在局部) ? 若你说心是一体者,则汝以手捏你的四肢中的一支时, 则你的四支应皆同时觉得被捏了一下,然而事实并不如是,你捏一肢时,并非四肢都有感觉被捏,因此说心是一体,不能成立。
纵使退一步说:
第一、若四肢同时感觉被捏 , 那么刚才那被捏的感觉应无一定之所在可言,若有一定的所在,应只是被捏那一个地方有所觉知,不会全身遍觉此一捏。 反之, 若说此捏感确实有一个一定的所在,而非全身遍觉,则汝所立的心为一体之论, 自然不能成立。
第二、若说心是有多体者,则你一身便成有多人之心,哪一个心体是你的呢?因此,说你的心有多体,也不能成立。
第三、若说你的心是同时遍布你的全身体,即同前面所说心为一体时,于一肢上所捏的结果一样:四肢应觉,因此说心为同时遍布全身,也不能成立。
第四、若说心为不遍布全身者,则当汝触你的头部时,同时也触其足,若你的头能有所觉,则你的足应毫无觉知,然而不是这样,当你同时碰你的头部和脚时,确实是头与脚都同时有觉知被碰了,因此说心体不遍全身,也不能成立。(综上而言,既然说心为一体、或多体,心为遍布全身,或不遍布全身,四者都不能成立,因此可证知:说心有体不能成立。所以不能说心是从和合而有。
是故应知:你所说的随法所和合之处,你的心则随之而有,这个理论是不能成立的。”